今年聖誕夜，沒有安排外遊行程。所以約了幾位在港僑民留守人員餐後在家小聚。未到午夜，手機陸續跳出新聞訊息。警方沿彌敦道射擊催淚彈。幾位住在港島側的朋友匆忙離開了。
這樣的夜，在過去半年，並不是太偶然。許多次與友人的聚會，歡樂的氣氛因突然激化的警方行動而匆忙中止進而散去。隨後自媒體與社群網站上推送許多難以想像的事件畫面，是香港警方示範將政治問題以治安手段處理的成果。
滑著手機，意外看見首度推送的保加利亞移民廣告，思緒一下抽離至這個遙遠的國度：人均GDP勉強接近一萬美元，前東歐集團成員國，裙帶資本主義經濟型態難以轉型，但至少日漸走向自由開放。理論上此處不是港人移民的奶與蜜之地；不過仲介商推送的賣點顯然是歐盟這本護照與居留權。象徵加入自由的國度，經濟不發達只是小小的不便。
香港的成功曾經受惠於經濟與社會層面的自由體制（還有相對周邊國家體制的成功）。至於再發展，剛好涉及兩種價值觀在此地的衝撞：一種是延續此前的放任式的多元自由主義型態，另一種是嵌入北方日漸擴展的統合式國家資本主義制度。兩種型態有難以調和之處，移民商機興起是其中一種現象呈現，住民以腳投票。
至於化約為追求民主與經濟發展的衝突是種錯誤論述。自由體制本身也鼓勵逐利；而統合式經濟體制無法保證增長，過去績效也不保證未來。
置身其中，感受其重。自由港日漸統合，與其一連串拉扯。
